余諴

昔日已是同淋雪,今朝也算共白头。

若问如今

沙雕意识流预警,打开文档瞎写预警,不要问我在写什么,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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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长记西楼事,结遍兰襟。


  窗外雨疏风骤,一滴滴砸在芭蕉叶上。吴邪没有听雨至天明的情致。他只是打开窗户,放雨丝落入油灯的余晖里,沾湿无以入眠的长夜。


  已经很久过去了。大概有一辈子那么长,是他糊涂,不过十年光景,倏忽而逝。一同逝去的还有他一腔孤勇,一脉深情,并一世洁净无瑕的天真。


  他等待一场春潮,化开长白永冻的雪峰。似乎还需要几缕春风,携去峰顶经年的料峭。他织缕一张华美的罗网,将阴谋拉下押进永世沉沦的深渊。


  可是他等不到。


  春潮将自己闭锁在门后,叫春风一并失了踪影。因而他等不到春来。四季如寒夜,风带来凄凄切切的哀鸣。也许是哀鸣吧,得意的低笑也说不准。他独自驻守在门前,似乎想破开眼前浓郁粘稠如泥沼的黑暗。光被吞没了。


  他分明看见泥沼里伸出一只只尖锐的爪,指尖勾着他的衣衫拉扯他。他分明听见泥沼里喑哑如丧钟的呼唤,他们叫嚣着要他被镇压在无边阴霾的夜空之下。


  他不乐意。比之彷徨于明暗之间,他不若在黑暗里沉默。


  雾深深山暮。天上有星星,但夜色昏黑,显得这方世界萧索而沉郁。他偶然间闯入这片生活便再也走不脱。相较而言,他原先栖居的尘世几乎可以被称为梦幻之乡。周遭很静,没有其他人,或许也没有其他生物。只有黑暗伴他前行。仅仅能听到在脚下很深远的地方,岩浆在山峦的血脉中蜿蜒流动。所有山石被黑夜沾染成一种冰冷的颜色,因而变得僵硬野蛮起来。一场空虚的荒芜在逼近,他居然有心去想,门内的景象是否如出一辙,在空无中把生命消磨成碎片。


  他开始无目的地奔走,黑暗里没有方向可言。时日亦被终结。这看似荒诞的背后是严肃而不讲道理的规则,是长生,也是消亡。向死而生的轮回。


  他开始构想那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那人是否还活着。他得不到一个确切唯一的答案。真相枯竭破败。他得不到答案,诉诸他人也变得可笑。而现在,雪线是否会下降到半山腰,显露出一截被封冻的山的脊梁。他想起他中学时读太宰治,那个人无所谓地写下,“人虽然口头上标榜堂而皇之的大义名分,但努力的目标必定属于个人,超越个人之后还是个人,世人的费解即个人的费解,大海不是世人,而是个人。”这句话放在那个人身上未免可笑,他像神佛般悲悯人世。可能否停留一刻来悲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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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去太久了,如果是诉诸笔端的誓言也该发黄发脆,积满尘灰。可我偏偏记得他说,十年。凛冽风雪没能催折它的笔画,无际沙海也未曾磨损它的筋骨。倒是温软的西子将它浸润得酥慵。却还能刺破重重雾霭。


  我分明记得我告诉黎簇,别把自己当救世主,这个世界没有谁比谁更可怜。你和那些你想帮助的人一样的凄惨。你没有能力帮助其他的人的时候,放过自己的良心。可是我,我可笑的把自己当做张起灵的救赎。是我身在苦难之外,全然是个看客,才有如此不自量力的举动。


  无法追溯了,已经过去了太多年,过去的因果和许下重誓那一刻的心理已然无从寻觅。它像是这丰沛庞杂的世界。往往叫我力不从心。到后来啊,眼前是断壁颓垣,深渊万丈。


  可我固执地,徒劳地等下去。黑云沉沉压顶的深夜里,无边阴霾的日空之下,巫云楚雨搅动新愁。烟灰聚成矮山。


  若问如今……我这一路走来,生死反倒成了最轻浅的东西,冉冉朝晖也有暗影,深深幽冥也含明光。长生不是幸运,死亡也并非解脱。河山无定数。人生总无常。


  若问如今,也似当时着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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