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諴-沉迷吴邪无法自拔

昔日已是同淋雪,今朝也算共白头。

降维打击式恋爱

是答应咕啾老师的雨村两间房梗!再加上私心的大瓶小邪。写的有点赶,很菜。冒昧 @孤舟闲行 中秋快乐!


  时日已近中秋,昼夜渐趋于平分,黄昏降临的时刻往前推移,很缓慢的,亦步亦趋着日影。蹒跚学步的孩童般追逐着南移的气压带风带。


  近两日张大族长在和他冷战。很幼稚的,谁也不理谁。甚至于见面还会倔强地偏过头去不和他对视。说对视还有些牵强——他小巧的鼻子尖将将只高过那人膝盖。这样的话,气呼呼圆鼓鼓的两颊刷上一层苹果似的酡红。睫毛蜷曲而纤长,挂上了几滴不合规矩的水珠子——这等重型武器也被他拿出来随意挥霍了。


  “张起灵!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单人床??”自打他们一行人搬来雨村后,这样直呼其名的时刻就极其罕见。至多不过,温软被窝里低吟三两声,月上柳梢门掩黄昏的夜半私语。软糯的嗓子再高声也唤不出威胁,吴邪自知无用,迈开小短腿噔噔噔跑两步抱住他大腿。


  “我才不要自己睡。”他嘟着嘴,掩去几分狡黠。幼稚倒是真的。习惯和身形一并回归童稚。那些被抛却在遥远光阴里的回忆霎时鲜活起来。他想念街市,想念一串串的晶莹红果子,想念家门口儿的溪流,一条条溯回远逝的小鱼。


  他想起那十年,那幽微难明的故里,嘶哑悲噎的沙海,鲜艳灼热的植株。一场场真相作假的梦里,他想,他不能离开这个男人,管他是朱砂痣白月光,蚊子血白米饭他也甘之如饴。一厢情愿也好,有始无终也罢,他一开始构想的家就该是这样,六合八荒并五湖四海里,三个人两间房一处小院,缘起于七星鲁王宫的袒护偏爱。九死未悔候君十年便成了百转千回荡气回肠的万古如斯。


  

  不过在现在,眼下,这些都不算要紧事。他努力酝酿出哽咽的声调,预备着一场嚎啕——“你是不是嫌弃我。”


  十项全能选手张起灵难得手足无措起来。大概是当时充当合同条款的那个吻太短了的缘故。他是甘愿被囿于昼夜,雨村和爱。可是真的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甜蜜的负担还包括看孩子这一项。他终于忧愁地叹了口气,揉揉小孩发顶“没有嫌弃你,怕你掉下去。”


  这可怨不得张起灵,是他执意要雨村只有两间房,为了避免胖子自告奋勇和谁住在一起。他还贴心地选购了两张窄小单人床。对自己小时候天马行空的睡姿记忆犹新的吴邪小朋友,哽了哽没能昧着良心吐出些我会乖乖睡觉一类的虚假说辞。


  真不是张起灵嫌弃他,中秋本是花好月圆人团聚的日子,吴一穷也不指望着他能回去,干脆和夫人——也就是这小兔崽子他娘,千里迢迢赶来雨村视察。可是不赶巧,吴邪正因那雨仔参暂时性返老还童,他俩对外的这层窗户纸再怎么千疮百孔也得紧紧糊上。才有这多此一举。


  吴邪想想还是气不过,跑去厨房踩在小凳子上把藏在橱柜里那袋旺仔小馒头偷偷取出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成年男人想要满足一个未成年少女的幻想,容易的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只需要投其所好。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遍世间繁华;如果她历经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可惜他不仅在世俗这个大染缸里游走了几圈儿,也不是那些好哄骗的未成年少女。幸而他们得到了解雨臣先生的友情援助,成功制住了这个小混世魔王。


  本来也没必要藏起来,但盖不住这个小机灵鬼偷吃啊,一天功夫一大袋子就见了底。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吃多了必然会长蛀牙,于是大张哥说一不二扛住他的撒娇攻势把余量全都藏到高高的柜子里。

  


  他倒是没多偏爱这小玩意儿,只是闲适生活中无聊的消遣罢了。当那一小颗白白胖胖的小东西化在嘴里时,他想到云絮。一大团一大团的飘摇在晴空上,隐隐显露出一小圈源于太阳的光晕,像是杭州哪座庙里观世音的法相。庄重后是慈和甚至于慵懒。又或者是甜牛奶?起先是香甜,划过喉舌涩而腻。辽远记忆里的麦芽糖。


  也是沙沙作响。降落伞绸的衬衣被扯下,随意撂在桌上,椅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一个可供休憩的抱枕,暖和的安宁的,抱在怀里或者被抱在怀里。一条顽皮的舌,最爱闯进他齿关。与他纠缠一生,不死不休。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已抓了一大把。奈何小孩子的手着实没多大,他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一个木碗,盛好了睡前要喝掉的热牛奶。氤氲着一片柔和的水雾。他跑过去大咧咧倒进去小半碗,才心满意足地妥帖藏回柜子里。


  张起灵在卧室等他,一小张带有围栏的单人床已经打好被放置在床边,铺上三层厚实的棉被打底。一条咸鱼的抱枕大抵是要充当枕头,被安置在床头正中。吴邪乖乖喝完牛奶洗漱完扑倒大床上躺好,把被子从脚盖到发顶,翻滚两圈缩到靠墙的一侧。直把自己裹成一大只蚕蛹。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把他拯救出来。


  “我不要睡到那里!”这就又是在撒娇了。泫然欲泣的表情被他拿捏得很好,将将能戳到别人心里最柔软的底线,也不会过格。


  “没有要你睡在那里。”你看看,他着实是不会哄小孩子,手掌试探了一圈都无处安放,最后还是被两只小手紧紧捉住。


  “那你为什么要做那张床?”一个足够冷静的男人不会随意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哪怕他只有四岁。


  “你父母要来了。”


  “那他们也不会在意两个男人睡一间卧室!”


  “我是怕你被捞走回味童年。”分明是顽皮的逗趣,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也有几分真实可信的意味。


  吴邪大概是想到了那个魔鬼场景,一个实际已经有四十岁的四岁小孩被抱在父母怀里睡觉……他抖落一身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饶你一次。”小孩儿这才悻悻作罢,打算沉进棉花糖般的美梦里。张起灵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放任他张牙舞爪地扑进自己怀里。


  清夜无尘,月色如云,好梦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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